第(2/3)页 当陆泽出现在囚牢正前方时,杜伏威那双虎眸透过牢笼木桩的宽阔缝隙,跟陆泽对视起来:“你,就是宋缺那女婿?” “看来洛阳的那些人都是饭桶,竟然能让你活着回来。” 杜伏威的声音极其沙哑,带着股难言的蛮横戾气,仿佛是铁钎在沙石地上不断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陆泽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些人是废物,比如独孤阀的那老太太尤楚红,比如号称铁勒飞鹰的曲傲。” “比如李阀。” “比如慈航静斋。” “他们那些人都留不下我,只能任由我带着和氏璧走出东都。” 陆泽语气温和,将东都洛阳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给杜伏威,囚笼里的男人当即就沉默下去。 他面容低沉。 但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 陆泽继续道:“而且,还有件事情应该告知给你,那就是你的老搭档辅公佑,他乃是魔门中人。” “虽跟你一样被擒下,但在外头却是有人替他作保,所以辅公佑在今日晚些时候就能够平安的离开扬州城。” 那位替辅公佑作保之人自然就是阴后祝玉妍,魔门虽被佛宗压制,但不得不说这片乱世的土壤格外适合魔门中人生存。 杜伏威闻言,心神不由大震,显然并不知晓这件隐秘之事,他最信任的搭档辅公佑竟然是出身于魔门。 杜伏威的眼眸里闪烁着异芒:“你今日之所以跟我说这些事情,想来是要替你们宋阀来招揽杜某吧?” 虽然沦为阶下囚,可这位江淮军领袖并非凡人,当听到陆泽提起辅公佑时,便知晓陆泽真正的来意。 他瞬间就升起讨价还价的心思。 不料陆泽笑着摇头道:“不是招揽,而是想要做到人尽其用,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以这柄龙渊剑将你枭首。” 杜伏威当即语塞,因为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而是真会做到。 杜伏威沉声道:“哪怕我现在嘴上同意,等到出去以后,却找机会逃遁,茫茫江湖,你又如何?” 陆泽认真道:“我只需要你替我做五年之事,五年之后,你尽管可以离开,山高任鸟阔。” “而且你所做之事并无危险,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袖里乾坤在经历过这场大败以后,显然无意再争逐这天下。” “如此结果,对你而言是最好的。” 杜伏威听到后,在心里轻叹一口气,他如今确实只是外强中干,只想要安稳退隐下去,陆泽竟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 谈到这里,杜伏威再无讨价还价的想法,他缓缓起身,伴随锁链之声,对陆泽见礼:“杜某愿效犬马之劳。” 当看到陆泽跟杜伏威一块走出地牢,哪怕是地剑宋智都不由皱起眉头,杜伏威可是头真正的凶虎,袖里乾坤震江湖。 若是让他逃脱,定会是个大麻烦。 陆泽只对宋智低语几句,便让杜伏威跟着宋家二爷一道离开,空旷大堂似乎就只剩下陆泽一人。 只听见陆泽继续道:“今日便将杜伏威的一家老小送往岭南,好生看待。” 身后响起道应答声:“是。” 这是宋阀暗堂,历代暗堂只有阀主一人能够调动,宋缺将暗堂都交由陆泽,代表着天刀的意志跟宋阀权柄都交给陆泽。 耀阳当空。 陆泽在处理完要紧的事务后,终于得空跟未婚妻一道漫步在扬州城内,后者知晓杜伏威的事情,那好看眉头微微蹙起。 “我不喜欢那姓杜的。” 去年跟陆泽一路北上,宋玉致亲眼见到杜伏威麾下的江淮军是何等跋扈,蒲家村时,素素都差点被那兵头掳走凌辱。 陆泽牵着宋玉致柔滑如玉的小手,温声跟未婚妻解释:“用人之道,只看这个人的身上有没有能用之才、可取之处。” “杜伏威若是跟迦楼罗王朱粲一样的穷凶极恶,自然是不能用的,而如今宋阀很需要杜伏威这样的人。” 陆泽日后要对北地用兵,战场之上的侦查跟情报乃重中之重,杜伏威号称袖里乾坤,但极少人知晓其腿功同样一流。 让这位曾经的一方巨擘,去从事情报一途,其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但隐姓埋名从事暗线,没准也能够起到奇效。 “兵卒的编伍训练、官府的运作、财务跟粮草、侦查跟情报、陆战跟水战,以及最重要的骑军筹备。” “这些事项都需要重新进行规划。” 宋师道跟宋玉致皆是主和一派,但如今他们兄妹却也不得不加入到筹措主战的派系当中,贡献出属于他们的那份力量。 宋玉致将头靠在陆泽的肩膀上,她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柔和:“你辛苦了,以后的你,只会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累。” 在不日之后,陆泽肩膀上扛起的便是整个宋阀、是岭南七郡十三都,更是要率领岭南军悍然加入到中原的逐鹿当中。 “压力亦是动力。” 陆泽在抵达江都扬州的当天,便着实开始处理起大小事务,而宋阀在扬州的那些实权者们,都陆续跟陆泽汇报、述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