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早上,聆信起床的时候,很自然的,伸出手在自己身旁摸了一把。身边空空的。从小,他们双胞胎兄弟是一块睡的。和二猴子一起睡成了习惯。有一天,突然二猴子不在他身边躺着,摸了个空,倒变成了怪异。 聆信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脑瓜里是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弟弟不在,失踪了,不知死活。 不能想,不能继续往下想。 聆信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睡的不是他们兄弟俩的房间。对了,他们的房间,让舅舅睡了。昨晚上,他是和妈妈一起睡的。 妈妈向来起早,是到厨房给他准备早餐了。 他下床找自己的衣服时,房门叩叩两声,欧亚楠拿着他的衣服推开门走了进来,说:“来,穿上这个,别着凉了。” 聆信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低头看了看外套,发现是自己的没有错。欧亚楠见他这个动作,说:“从你的行李箱里拿的,应该没有错。” 不,他情愿舅舅帮他拿错衣 帮他拿错衣服了。 欧亚楠推着他的小脑袋,推他到了卫生间刷牙漱口。 接着,几个人一起用早餐。 早餐是地道的中国早餐菜谱,油条,包子,豆浆。这些都是张小链很早跑到城里的华人开的饭馆去买来的。 聆信喝着小碗里的豆浆,见妈妈已经吃完在准备行李了,转过小脸问:“妈妈你要去哪?” 顾暖收拾桌上的东西,打电话通知什么人来,见到大儿子问,回头说:“你吃饱了,把头发梳一下,戴顶帽子,等会儿让张叔叔送我们出门。” 看来,连妈妈现在都怕了他们兄弟俩了,去哪儿都要把他带上。 聆信一方面怕给大人添麻烦,另一方面,却这时也觉得自己离不开妈妈。不是因为人小粘着妈妈,是怕妈妈和弟弟一样,出门后不能回来了。 欧亚楠这时也走了过去,问顾暖:“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只要留在这里,看看有什么电话要接的,我把办公文具都放在这里了。”顾暖明确他的职责是代替他们留守大本营。 即便如此,欧亚楠难免担心,问:“你要去哪里?” 眼看大白昨晚离开的时候,特别嘱咐他照顾她和孩子。 张小链走上来插上话:“不用紧张,嫂子只是去佳士得。” 听来不是什么糟糕的地方。欧亚楠稍稍松了口。 聆信吃完早餐,看着桌上剩下的,其中有个小肉包上面还粘着根猪肠,一看都知道是张小链特意给贪吃的二猴子买的。聆信想了一想,把那个包子抓过来用纸包住,放进自己口袋里。 一切准备好了,母子两人出了门。 张小链开车,直接把他们送到了佳士得。停车后,陪他们母子进去佳士得的办公大楼。 没多久,张小链之前联系好的一个佳士得主管人员,来到会客区,与顾暖他们见面。 “你好,萧太太是吧?”佳士得的人员主动向顾暖伸出手,微笑,自我介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张先生说过,我叫布莱恩。” 顾暖没有握住他伸来的手,只是主动坐下。 布莱恩因此略感意外,疑问的目光落到张小链头上。张小链在他耳边耳语:她听不见。 哦。布莱恩恍然大悟的样子,于是没有在意,在顾暖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聆信肯定是在妈妈身旁规规矩矩地坐着。 “听说――”布莱恩开口,接着记起张小链刚说过的话,在白纸上边写边说,“听说您,萧太太有幅价值连城的画,想委托我们拍卖行拍卖,请问画的资料带来了吗?” 顾暖点头:“带来了。” 张小链根据她示意,打开了随身带的公文包,先取出其中一份文件给对方看。 布莱恩接过他们手里的文件,仔细翻了几页之后,明显眼里划过了一抹光亮,道:“这是什么?” “你们不是预备拍卖一幅同样的画吗?”顾暖说。 “萧太太怎么知道?” “你们拍卖的画的主人姓萧,你说我能和她是什么关系?” 布莱恩肯定也知道些什么的了,听她这样开门见山,也不二话,道:“如果萧太太把您的画委托我们拍卖行拍卖,肯定有优势的,因为,萧太太的画确定与我们要拍卖的这幅画是一个系列的话,开价肯定更高。拍卖成交价或许会突破天花顶。来我们这里拍卖东西的,都是希望拍的越高越好,萧太太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是。”顾暖说,“我希望拍出高价,但是,生怕你们手里拿的不是真品。” “什么?”布莱恩因为她这句话一惊。 “我说我怕你们手里拿到的画不是真品。因为我老公对我说过,说他的姐姐是非常狡猾的人,是不可能随意把这幅最宝贝的画拿出来拍卖的。因为那幅画里头听说藏有宝藏。拍卖掉这幅画,等于得不偿失。” 俨然,顾暖此刻说的话透露的信息,都是布莱恩之前听都没有听过的。虽然他们拍卖行也觉得这幅画有蹊跷。 “你可以再解释清楚一点吗,萧太太?”布莱恩道。 “准确来说――”顾暖说,“我们是画的主人,是画的保管者,所以,我们对我们手里自己保存的这幅画肯定是知道百分百真假的。” 布莱恩点了点头:“是,你们是画的主人,肯定知道真假怎么回事。” 之所以拍卖行这样说,而不是找专家鉴定,是因为这些画,明显不是名家所作,那么,找专家来鉴定也没有用。这幅画能不能拍出高价,反而都是因为埋藏于画里的秘密了,而这些秘密,除了画主人,没有人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我有方法,帮你们鉴定,你们手里的这幅画是否真假,有没有被人调包了。”顾暖说。 布莱恩犹豫着,疑问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去:“你们怎么会怀疑到,你老公的姐姐交给我们的画,绝对是假的呢?” “事实上,这事儿,本来我和我老公也是不想插手的。”顾暖慢悠悠地说,“但是没有办法,你要知道,我们是做家族企业的,如果因为这个假画被拍卖出去,到后来因为买家发现,被买家和你们佳士得一块诉讼的话,哪怕这不关我和我老公的事,也是会给我们企业造成不可估计的名誉和经济损失。” “那么,这个倘若是假的,真的在哪 ,真的在哪里?” “当然是在我们手里。” 吓!布莱恩震惊了,结结巴巴道:“你说真画在你们手里?” “对,所以我才说你手里的百分之百是假画,不然我怎么会找到你们这里来,理由我不是说了吗?” “这,这怎么可能?是,之前是萧二小姐亲自联系的我们。” “你说她亲自联系你们,但是,是她把画亲自交到你们手里的吗?还有,你们怎么会如此信任她呢?她可是个神经病。” 布莱恩喉咙里像是被根骨头卡住,很久说不出半个字。萧淑兰是被关进了国内的精神病院,所以,萧淑兰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的。 好不容易,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继续发出质问:“可是,画是属于萧二小姐的,没错的吧?你们怎么会有她的画?” “我们是她的家人。她出事以后,因为她女儿老公都一并进了监狱,所以有关她的一切财物不是由我们接手由谁来接手?你去问她女儿或是老公肯定没有用的。她女儿连她妈留给她什么东西,要不是你们说给她女儿听,她女儿知道吗?” 布莱恩听完她这话的缄默,更做实了顾暖的推测全都是对的。康悦婷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佳士得主动联系她,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妈妈原来有这么丰厚的嫁妆隐藏着。 “我需要和我们的上司汇报这个问题。”布莱恩站起身,神情严肃地对顾暖说,“也请萧太太恪守保密原则,今天我们之间交流的每个字,不要说出去。” 顾暖点头:“我更怕你们说出去,会影响到我们企业的名声。” 布莱恩转身,夹着文件夹急匆匆地走了。 张小链这会儿才敢去看顾暖。之前,他都压根儿不敢去看顾暖。因为他之前也不没有听顾暖到佳士得想做什么,本以为顾暖到佳士得只是为了再调查那幅画的情况,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顾暖这是――直接出击了! 除了漂亮两个字,张小链想不出任何形容词和赞美词。 聆信对母亲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却只能忍着,装一张酷脸保持缄默。 不久,布莱恩带着同事走回来了。 这是一个比布莱恩年纪大了很多的男人,按照顾暖和张小链目测,应该是佳士得里面的什么头目。 果然,听布莱恩介绍说:“这位是埃尔盖先生,是我的上司。他有几个问题想亲自询问萧太太。” 埃尔盖坐在了顾暖对面,低声道:“萧太太反应的问题,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但是,根据我们拍卖行的原则,我们是不能把拍卖商品不经过物主的同意给其他人看的。” “我理解。”顾暖同样脸色肃穆地说,“正因为此事非常重大,我不得不亲自来和你们碰面,并且告知贵方事实真相。” “请你告诉我们,萧太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画是真的,我们手里的画是假的呢?” 面对对方这个尖锐的问题,顾暖肯定早有准备。她让张小链先打开公务包,把几张图片给他们看。 埃尔盖接过他们的图片,看到的第一张图片,马上发出惊讶的声音:“这――” “你们在网上,只标了这幅画的尺寸等标准信息,并没有把画展示出来,是因为这幅画上面蒙了一层包装布,而且物主告诉了你们,一旦揭开这个布,这个画就没有价值了。” “对。”埃尔盖点头。 “所以,你看,你们都没有把蒙着画布的画的图片上传到网站上公示,我却可以拿出一模一样的图片来。你说,会是你们自己泄露了秘密吗?” “当然不可能!”埃尔盖连连摇头否认,“我们为了物主,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那就对了。”顾暖指出,“你再仔细看,看清楚了,蒙盖布的画下方,是不是有行小字,以及一个家族的戳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