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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淑珠感觉她整张脸都在抽搐,而且更可怕的是,本来保养的很好的那张脸,好像瞬间老了许多。
抽了下鼻子,萧淑梅说:“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有怀疑自己的出身。”
“大姐,你说你不是爸妈亲生的?不可能吧?”萧淑珠吃惊她的话。
萧淑梅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不可思议。家里有人虐待萧淑梅吗?
“你们几个出生的时候,我都出生了,所以,我知道你们都是爸妈亲生的。可能正因为这点,对方拿了我下手。”萧淑梅边说边声音沙哑,明显费力地挤字,想到自己的愚蠢愚昧,她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过去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她不这么觉得。
萧淑珠等她往下说。
“你们是爸妈亲生的,但是,爸可以容忍你们自己找老公,却不能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一生。夜白更不用说,被爸和奶奶宠到大的。唯一的一点,那就是遭到了我们所有姐姐的嫉恨。不管怎样,我一直都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是,大姐――”萧淑珠先不说她这怀疑的缘由是什么,只觉得不可思议在,“那些人究竟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能信以为真你不是爸妈亲生的呢?”
“准确来说,那人说我不是我爸亲生的,是我妈嫁给我爸时带来的私生子。而且给我出具了当时我妈嫁给爸时,我已经在妈肚子里的证据。”
这个人,势必很了解他们萧家,否则怎能拿出竟然能让萧淑梅信以为真的证据来。萧淑珠心头忽然掠过的那阵寒风,与之前她偷听到她老公要和人联手动她娘家时一样的感觉。
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好像势必要让他们萧家彻底倒下,恨他们萧家恨到咬牙入骨,又是对他们萧家如此了解的一个人。
“大姐,那人不会是和你说,他才是你亲生父亲吧?”
耳听老四说到了点上,萧淑梅缓慢的,但是只能十分艰难地点了头:“我最错的一点是,我不止信以为真,而且,介绍了他和赵家认识。”
萧淑珠听到这儿,双腿真真的一软。
这么说,连老大家一样都不能指望了。
她们这下还能靠谁?
“大姐,那么,你怎么知道自己被骗了?”萧淑珠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似的说,既然萧淑梅知道真相了,或许那个告诉萧淑梅真相的人是个能人,能帮她们一把。
萧淑梅好像看奇人一样打量下她,说:“当然是骗我的那个人了,因为,我没有用了,他没有必要继续骗我了。”
萧淑珠坐在了地上,此刻她真想学老三一块躺医院里了,喃喃道:“早知道这样,我刚回国的时候,该给爸提个醒的。但是,我总是想,爸那么高瞻远瞩的人,没有人能打败的人,不会没有洞察出来这一切。可是,爸竟然突然病倒了――天算不如人算。”
叩叩,两声敲门声,惊醒了在办公室里发软的两姐妹。
萧淑珠看着萧淑梅。
萧淑梅努力维持镇定,发出声音:“谁?”
“大小姐,是我。”秘书在外面作答。
“怎么了?”
“银行那边打来电话,是行长亲自打来的。”
萧淑珠立马联想起老太太往屋外挪财产的事,于是抓住了萧淑梅的手,用力先摇了下头。
萧淑梅因此应声道:“等等,我在换衣服。”
“奶奶――”萧淑珠小声贴着老大的耳边说,接着问老大,“大姐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吗?莫非是我们家里的东西――”
萧淑梅神情猛地掠过了一道悲伤,说:“那房子,从来,据爸说,从他和妈创业开始,都是抵押给银行的。”
“可那房子――”萧淑珠的声音跟着往下低了,异常的痛苦和纠结,“是妈留下来的,唯一留下来给我们的遗物,是吧?”
说她们母亲,生前创立了公司也好,和她们父亲一块积累了大量财富都好,但是,真正能留给她们这些儿女念想的,唯有那个房子。因为她们母亲如此喜欢那个房子,那房子里头,很多很多东西,都是她们母亲亲手设计,亲手制作。
只有那
只有那个房子,留有她们母亲真正的温度,而不是只有硬邦邦的一堆没有人情味的钱。
如果她们真是连这个房子都不能守住的话――
整个室内,陷入了一片好像望不到尽头的死寂里面。
*
下午,唐思礼按照治疗程序,给顾暖头部的伤进行常规换药。
顾暖一边忍受消毒水的刺激,一边问:“唐教授不回医院里了吗?”
“没有萧先生允许,我是不能离开的。”唐思礼理所当然地做出回答,接下来,似乎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什么,说道,“欧医生被我留在医院里了。因为那天他母亲过来了,我怕他母亲告我绑架他藏起他,会给萧先生添麻烦,因此,让他留在医院不要乱动。”
欧春华过来找他了?
顾暖的眼睛眯了一眯。
唐思礼的眼角扫到她这表情,不动声色地脱下了消毒手套,结束治疗。
突然门一开,顾暖刚回头,果然见到大白狗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进来之后直冲她这里扑过来了。
一把握住她的手,大白狗不高兴地问:“你换药,干嘛不叫我?”
叫他做什么?
昨天她换药,他非要陪她。好了。她都没有觉得要叫疼,他在旁边替她叫唤。丝丝丝,叫的有模有样的,比狗吠还难听。
刚叫完委屈,小盆友登时接到了老婆他一记冷光,于是缩回了脑袋,不敢再抗议了。
转头,萧夜白问起了唐思礼:“她怎么样?”
唐思礼一直站在旁边,虽然说看习惯了,但是,却是依然惊讶自己老板换脸犹如翻书的速度,尤其是对着老婆和对着他人截然不同的区别。
“萧太太的伤口愈合需要一段时间,拆线的话,大概明天。”唐思礼藏住自己的心理,规规矩矩地说。
“其它的呢?你不是怀疑她有脑震荡吗?”萧夜白继续问。
“暂时,不影响萧太太的日常活动。脑震荡可大可小,现在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唐思礼继续毕恭毕敬地回答老板的疑问。
当着老婆的面,不好再问,如果拉着唐思礼到旁边去问,老婆又要怀疑什么。
萧夜白考虑到这里,摆摆手,让唐思礼先出去了。他要和老婆温存亲昵。
结果,老婆“嫌弃”他了,说:“我想出门一趟。”
“你去哪?”
他死劲儿地盯着她的表情,让她瞬间想起了橡皮糖。
“你如果是担心我出门再出意外,你可以让人陪着我去。”顾暖说。
“我陪你去不行吗?”他一双眼睛更要吃了她似的,怎么,瞒着他出门。
小盆友没有安全感。
顾暖只能像幼儿园老师那样淳淳教导,说:“你不是快生日了吗?我想去给你买礼物,怎么能让你陪我去呢。”
萧夜白怔了怔:“你知道我生日?”
“办结婚证的时候――”说到这儿,顾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当时,那是什么情况,她居然留意他的出生日期。
萧夜白马上领悟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大白狗那双狡猾如猫的眼珠子,快乐地眯成两条缝,说:“原来那时候你心里有我了。怎样?是不是我很帅,很有魅力,让你一见钟情了?”
顾暖轻轻咳一声:“我是怕被人骗了,习惯性记住你的身份证号码。向公安局报案也方便。”
猛地,他想起了那时候,她躲着他好像他是个黑会的大叔。
撅起嘴巴,他用力地撅起了嘴巴:“我这么帅,你眼睛长哪里去了,我像骗子吗?”
顾暖轻轻一叹气:“现在不觉得你是个骗子了。因为没有骗子说自己长得超级帅的。”
说白了,脾气,撒娇的嘴巴,都是一个幼稚园小朋友水平。骗子如果是这样,别说骗人,都能被人骗了。
不说话了,小盆友扭过身,像是和她闹别扭。
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顾暖没有心思和他折腾,直接下床准备穿鞋要出门。
见她真的要走,哪怕是去给他买东西,他还是说:“其实,我可以陪你去的,然后,我要什么,你买给我――”
“这样买礼物好玩吗?”顾暖瞪他一下。
萧夜白承认,不好玩。
要是他自己,也不会这样给她买生日礼物的。
只得吩咐展大鹏开车送她出门。
牵着她的手送她到门口,隔着车窗,小朋友警告她说:“早点回来,哪儿都不准去。”
“是。”顾暖无奈,指了下自己头上的绷带让他安心,说,“哪怕戴了帽子出门,这天气,一直戴着帽子,人家也觉得奇怪的。”
听到她这话,萧夜白不禁乐了一下。
展大鹏坐上驾驶座开车。
路上,顾暖宛如平常聊天那样问起:“小链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了。”
“小链出门去帮二哥办事。我是公司的人,走不开。”展大鹏边说边像是自嘲,笑道,“当然,我可能接下来要被公司炒了。”
对于他这话,顾暖没有接上任何话。
展大鹏吃惊地往她脸上瞟一下,似乎她什么都知道了一样。说起来,现在公司的危机和那桩地有关,那事儿,还是她给做的呢。
真是个不可估量的女人。
要不是萧夜白的女人,而是敌人的话,展大鹏的眸子里顿时深了深。
说
说到要给萧夜白买生日礼物这事,展大鹏必须告诉她一些事儿,道:“二哥从来不过生日的。”
“为什么?”顾暖问。
不可能从小都不过生日吧。想他是萧家的独子,天之骄子,萧奶奶宠在心尖上的宝贝。
展大鹏有些艰难地说:“二哥他出生那天,二哥的母亲――”
是这样的了,大白狗的生日,刚好是母亲的忌日。只冲着这点,家里怎么可能给他办生日。
顾暖没有说话。
展大鹏只能感受到她异常坚定的意志力和可怕的行动力,这个礼物,她势必买定了,听了他这话,更要买了。
究竟,顾暖想给萧夜白买什么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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