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相似的脸姐姐弟弟?-《国民老公的一亿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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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那年突然病的时候,病得很厉害的时候,连顾爸顾妈走到病床边他都分不清是谁的时候,

    唯独看着她时,非常清楚地吐出一声:姐――

    不要离开我――

    他最后一刻握住她的手的感觉,她到如今都记忆犹新,不止如此,是深深刻在自己的心脏里骨头里了。

    每次回想到那时候,她是心如刀割,却是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们家没有钱了,四处借钱都借不到钱了,因为没有人认为以顾爸顾妈的能力能偿还这笔天价的医药费。

    医院的医生劝他们,把病人抬回家吧。

    抬回家意味着,她弟弟就要死了,死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本该救死扶伤的医生能这样冷酷地说出这样的话。

    医生说他也没有办法,自己只有那点工资,完全没有办法帮他们垫付这么昂贵的医药费。再说治下去,以本地的医疗条件也救不了这条命,所有钱都得打水漂。

    这样说,她是更不明白了,难道,救亲人的命,救她弟弟的命,心里还得盘算着划算不划算!

    钱,万恶之源。

    幼小的她,在那一刻,尝到了什么叫做没钱的真正的滋味,那就是哪一天痛失自己最心爱的东西,眼睁睁看着最心爱的人离开你而去,而你还要在这个万恶的世界里苟且残存地活着。

    后来,当她弟弟说要吃牛奶糖,她跑出去给他买时,再回来的时候,只能再听见的只有自己爸妈这样对她说:顾笙死了――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可是,死要见尸的念头一直始终固执地刻在她心里面。

    不管顾爸顾妈说什么,她只知道,她见不到自己弟弟死的那个尸体,她怎么都不会相信会是这个结果。只记得,顾笙最后一刻都对她说了,说是等她把糖买回来给他吃。

    也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怎的,那天她呆在顾笙离开的医院没有走,结果被她看见了之前顾妈接触过的医生。

    那个医生,她认得,据说是当初给她以及顾笙都接生过的本地妇产科医生。

    她躲在暗处,人小,没有被人发现,偷偷听着那个妇产科医生,和一个女人背着她在说话,里头提到了顾家儿子的字眼。

    直觉里,她知道那肯定是自己的弟弟。

    她跟踪那个女人,一直跟踪,直到那女人走到医院外面要坐上一辆豪华的小轿车时,她突然冲过去一把抱住那女人的大腿。

    那女人为此尖叫,像甩着某样可怕的虫子一样对着她拳打脚踢的:“这个肮脏的小乞丐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紧紧地咬住牙齿,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那女人说:“我知道我弟弟在你那里,你要是不说实话,我马上报警!”

    对方就此稀奇地看了她两眼,仿佛从她脸上的五官看出了一丝端倪,知道她是谁以后,随之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说:“你爸妈的事,你小孩子插手什么?”

    “我就是能插手我告诉你!我爸妈不能决定我。我有很多证据可以报案!我知道你和谁勾结!”

    或许是她那丝欲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坚决表情,终于惊吓到对方了。

    那女人略作打算以后,无奈地叹口气说:“让不让你见人,不是我能决定的,要不,我带你去见我们太太。”

    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抓住的人,不过是只被人指使下的小蚂蚁,真正的幕后主人,始终躲藏在层层的帷幕之后。

    坐上对方的车之后,一路上,无论这个女人,或是司机,都不曾给她暴露出任何有关身份的气息。据她后来打听再三,县城里的人,也没有谁之前见过或是在那天以后见过这些人。

    这些神秘的人,究竟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一点是,顾爸顾妈和对方达成协议时已经说好了,一辈子,当儿子死了,倘若要这孩子活的话,必须当这孩子死了。至于如果顾家违反这个约定会怎样,顾暖并不知道。顾爸顾妈始终其实都没有对她说过顾笙这件事的实话。

    有关这个协议的一半,还是在车上,那个女人对她说的。

    后来车子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个宛如小洋楼似的房子里,她被带着进去以后,是站在了一扇门前。

    那扇门,由于天气热的关系,是敞开着的,可是,挂着竹帘,让人看不清里头坐着的人的人影。以至于顾暖始终只能从半截竹帘下面,看着里面的女主子穿的那双高跟鞋,漂亮的粉色,仿佛撒了一层金粉一样的颜色。

    女人的脸,在竹帘的缝隙里显得隐隐绰绰的,让顾暖只感觉到一种高贵华丽的冰冷。

    冰冷。

    接着,听了送她来到的人报告的话以后,房间里里的这个女主子隔着竹帘和顾暖说话了,她这样说:“你想来带你弟弟回去?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能治好他的病吗?要是能的话,你们家不会走投无路,准备把他抬回家等死,是不是?”

    “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把顾笙的病治好――”

    “你?”女人的声音宛若听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一样,尖锐地好像针一样的笑声,异常的刺耳。

    顾暖握紧小拳头,没有动。

    “你能赚多少钱?你知道你弟弟的病需要多少钱才能治好吗?”

    “我会赚很多很多――”

    “不要说笑了!你能赚很多钱?你再能赚,都赚不了我这么多。至于为什么,我现在和你说你也绝对听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有一天你就能明白了。什么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就是老鼠,同样的,乞丐的孩子永远是乞丐。”

    “你错了!总有一天,我会赚的比你更多的钱!”

    顾暖的眼睛发出一束冷咧的光,同时她的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根本和她幼小的身体以及年纪毫不相符。让她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下人,都不禁诧异地低低呼了一声。

    正是这个眼神,她无疑惹怒到了房间里坐着的那个女人。

    “好。你说你会赚很多钱吧,会赚的比我更多的钱吧。我现在花在你弟弟身上的每分钱,我都给你记在账上了。等你哪一天,有能力还我这笔加息巨款,再来和我谈判吧。”

    “加息?”

    “对,高利贷――既然你说你能赚很多的钱,高利贷对于你来说,一点都不觉得多吧。”

    这明摆着是一个大人欺负小孩子说的话。

    让在场所有大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满脸脏污不起眼的小女孩居然开口说:“好!你给我记账记清楚了,我不会欠你一分钱的还你,但是,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掏多一分钱!”

    气壮山河的口气,让所有人震惊。

    没人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身体怎么能发出这样可怕巨大能量的声音,何况,这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谁。

    砰的一声。

    房间里传出巨大的手掌击打桌子的声音。

    显然,女主子被彻底地惹火了,怒喊:“把她给我撵出去!不要让我再见到她!”

    顾暖当时就冷哼一声:“怎么,赌约你自己提起的,你自己都不敢赌?”

    “我不敢赌?你说我不敢赌?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房间里的人,只差那么一丁点儿沉不住气了,冲出来扫她的耳光教训她。

    但是,终究,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在火气冲天快失去理智的一刻,想到了什么,重新冷静地坐了下来,隔着竹帘冷冷地打量顾暖那张小脸:“我差点儿就上了你这个丫头片子的当,是吧?”

    顾暖没有说话,一张小嘴抿的死紧。

    “没关系。这个赌我和你赌。但是我先警告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样,以你的本事,等上四五十年,我死了,你都不可能赢。”

    说完这话女人拍板。

    两个下人马上上来把顾暖拉走了,接着快速用车送走了顾暖。

    顾暖只知道一点:顾笙没有死,自己要再见到顾笙,必须赚天价的钱来偿还那女人给顾笙支付的医药费。

    无数的日夜,她一方面庆幸自己的弟弟能活着,另一方面,却无比痛恨着这个万恶的钱,让活着的人,都必须犹如阴阳相隔一样,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一面。

    尤其是,当她多次看到顾妈在房间里偷偷拿着顾笙箫时候的照片抹眼泪的时候。

    这么多年,顾笙活得怎样了?

    那个把他带走去治病的女人,应该是很有钱的,巨有钱的人,能偿付顾笙的天价医药费。而且,在车上的时候,那女主子的下人已经对她说了,说她弟弟成为那女主子的儿子以后,好处多多,会继承巨额的家庭财产,成为公司总裁,一辈子衣食无忧,不需要再为一分钱难为。

    有了钱,顾笙能生活得很好,能做他喜欢的事。

    顾暖知道,自己弟弟天赋聪明,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下,有丰富的物质支持,肯定是变得更加不一样了。

    哪一天再见到他的时候,她一定是都快认不出来了。

    这是她的想法,她的预感,却一直没有想到,会在今时今日突然看见这样一张神似她弟弟顾笙的脸,结果,这个叫欧亚楠的年轻人,穿着白大褂,做起了医生。

    不是公司的CEO吗?怎么变成医生了?

    顾暖的脑子里想不通这点。

    或许,不是顾笙,只是一个和顾笙刚好长得像的一个人。

    那样富有的家庭,那样的女主子,是不可能让顾笙去当一个在临床上辛苦到要值夜班的医生。

    可是,心头又有另外一种念头在反对她的这个想法。

    只记得那时候顾笙生病的时候,同时知道家里没钱给他治病的时候,和她说这样一句话:“姐,将来我自己当医生,不求人,我自己治好我的病。没人能为难爸妈,同样的,没人能为难姐。”

    如果,他真的记得并且始终贯彻了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在今夜看着她的眼神如此冰冷,根本不知道她是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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