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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靖之眉头一皱，道：“你回皇太子殿下，就说我知道了。”

    传令兵还要多说，路靖之一挥手，道：“出去。”他不想让皇太子的传令兵听到自己这边的军情，特别是远端侦骑的消息。传令兵只好起身告退。

    “阁下，我们发现皇太子殿下的溃兵正向这边奔来，敌军追赶皇太子殿下的部队，两军相距仅两公里。这时应该已经到了山口边上，大约20分钟后到达我军阵地。”侦骑见传令兵出去了，才低声向路靖之报告。

    路靖之听了，不动声色地道：“四九，过来一下。”

    四九本来就侍立在边上，听到少爷叫自己，忙走过来道：“这位少爷，我在呢。”

    路靖之一指帐外，道：“你看着那边。”四九听话地看着外面，却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少爷既然说了，就继续看着吧。路靖之要的就是这样，他走到四九身后，抬起脚来，对准四九的屁股用力踹去，骂道：“你这个乌鸦嘴，啥坏事都让你说出来了！”

    四九捂着屁股哎哟乱叫，道：“这位少爷饶命啊，我只是信口胡嘞嘞，哪知道那群天杀的真来了。”

    路靖之踹了一脚，心头的怒火消了点，又向侦骑问道：“敌军是什么队形？怎么追法？”

    侦骑回道：“是半圆阵形，每隔十分钟派骑兵冲击一次。”

    路靖之点头道：“知道了，出去吧。”

    侦骑依言出去了。路靖之向四九勾了勾手指，四九苦着脸半转过身子，撅起屁股斜对着路靖之右边，他不敢真把屁股正对着少爷。路靖之倒也没真的用力踹了，只是象征性地轻轻踢了一脚，道：“你知道公国那边为啥这么追不？”

    四九陪笑道：“小的不知，还请这位少爷给小的开蒙。”

    路靖之也跟着笑骂道：“开什么蒙！少爷我给你开了不定几百次蒙了。用你的乌鸦嘴再念叨念叨。”

    四九腆着脸道：“这位少爷，那我可说了，说得不对您别怪我。”

    路靖之道：“左右不过多踢你两脚罢了。”

    四九道：“这位少爷，我这么琢磨着吧，有两点挺可疑的。”路靖之问道：“哪两点啊。”四九掰着手指头回道：“其一，是他们摆出了半圆阵形；其二，是每隔十来分钟就冲一回。”路靖之虚抬起脚晃了一下，道：“少说废话，还有呢？”四九忙道：“还有，还有！这位少爷，您听我说完。半圆阵形，大约是防着皇太子往两边跑，这间隔冲击不像是要歼灭，而是要驱逐。他们是成心想把皇太子那家伙赶到咱们这儿来！”

    路靖之望着四九，愣了一会儿，道：“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还真疑心有人教你这么说的。你怎么全说对了呢？”

    四九见少爷神色如常，料想不是反话，忙陪笑道：“全仗少爷栽培得好。”他自己的脸上也不禁挂出得意的笑容了。

    路靖之佯怒道：“哪有工夫说笑，去把巴格达底和波恩尼叫来。”波恩尼就是勒维亚坦，是糖糖的箭法启蒙老师，引导她学会了连自己都没学会的黄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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