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兴师问罪-《妃居而上》


    第(3/3)页

    君黎渊噎了话,下意识转眸朝凤紫望来,眉头微皱,示意她莫要言话。

    凤紫仅是淡漠扫他一眼,便不再望他,随即径直将目光迎上皇后双目,继续道:“奴婢虽为贱命,死不足惜,但奴婢终还是不愿死的。此番既是皇后娘娘在这儿,太子殿下也在这儿了,那奴婢便将今日之冤说上一遍了!昨日那花丘内的花,并非……”

    “昨日有宫奴亲眼见你摘花,你如今竟还敢在本宫面前狡辩?如今证据确凿,你以为,本宫有空听你胡言?”

    不待凤紫后话道出,皇后阴狠打断,说着,便又要差那两名宫奴将凤紫拖下榻来。

    凤紫挺直了脊背,端然而坐,双目如刀的朝榻前的两名宫奴扫了一眼,待得宫奴们怔愣,她再度嘶哑无波的出声道:“皇后娘娘可有问清楚,那些宫奴究竟是目睹了奴婢摘花的过程,还是目睹奴婢仅是拿着花而已?”

    皇后瞳孔一缩,一时之间未言话。

    凤紫继续道:“昨日太子殿下寿宴,瑞王领奴婢赴宴,后去了花丘亭内,要让奴婢抚琴一曲。奴婢岂敢不遵瑞王之意,自然是抚琴了,却不料瑞王钟意琴声,摘了花丘内的花便赏给奴婢。奴婢刚接了花,瑞侯便突然消失,再也不露面了。这些,便是昨日之事的整个过程。奴婢知此番一面之词,皇后定然不信,但皇后可传瑞王入宫而来,当场对峙。奴婢虽卑微鄙陋,但终还是服侍过国师与厉王的人,奴婢也无与皇后娘娘谈什么条件,更也没这资格,但皇后娘娘也该是知晓,奴婢也是伺候过国师与厉王爷的人,深得国师与厉王爷钟意,若奴婢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在宫中,虽不至于引起国师厉王与皇后娘娘翻脸,但自然,国师厉王与皇后,与瑞王,想必都会心生间隙。再者,前两日瑞王爷不是还与厉王爷走得极近吗?若因此而影响了厉王与瑞王关系,想来自也不善。”

    说着,落在皇后面上的目光一深,脱口之言越发一沉,继续道:“奴婢贱命一条,不足为题,无论奴婢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无关紧要,但若因奴婢之死而影响什么,皇后娘娘自然也是因小失大。再者,如今大昭局势如何,皇后娘娘自然清楚,此番天下的目光皆集中于皇族,只要皇族中有任何风吹草动,皆是针尖麦芒齐露,牵扯极大。如此,皇后娘娘确定,今日要将奴婢拖出去杖毙?”

    皇后满目起伏,面色也陡然复杂摇晃开来。

    凤紫垂头下来,知晓攻心已成,随即也不再多言,仅是端然屹立的坐着,浑身平寂淡定,一动不动。

    一时,周遭气氛顿时沉寂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卷着几许压抑与厚重。

    则是片刻,君黎渊那温润平和的嗓音微微一起,顺势打破了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重气氛,“母后,皇弟历来喜欢玩笑,且这凤儿姑娘也是他昨日领入宫中的,与这凤儿姑娘也极为相熟,是以,说不准,熟人之间,瑞王昨日在花丘内摘花,仅是与凤儿姑娘玩笑也说不准。再者,当日瑞王寿宴,母后本是有意处置凤儿姑娘,那时,国师也是亲自开了口,对此女极是言语庇护。是以,今日儿臣有意将她从宫牢中接出,并非是有意违逆母后,而是不愿让她葬身在宫中,从而惹怒国师,为皇族添置麻烦。母后也知,国师在大昭极是威望,君民信服,若国师与皇族起了戒心,许是着实会如凤儿姑娘所说,牵涉极大。更何况,番邦与各地的臣子,早有蠢蠢欲动之心,是以儿臣以为,在这击鼓眼上,宫内争分,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免得一旦传出去了,便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皇族不宁。”

    皇后面色越发一变,满心怒意与复杂交织,层层起伏沸腾之中,并不言话。

    这贱婢与自家儿子走得极近之事,她自然也是知晓,此番之中,也本是想以此事除去这贱婢,免得其惑上瑞王,却不料阴差阳错,竟被这女人与太子反将了一军。

    花丘内的花虽为名贵,但却成千上万,摘上几朵自是无伤大雅,但就是这口憋在心头的气以及心底的戒备与不喜,着实令她有些难以忍气吞声。

    毕竟,这贱婢已不是第一次得罪她,而是已然成了她的眼中钉呢。

    思绪在层层的翻腾蔓延,各种揣度皆在心口肆意浮动。

    只奈何,纵是心底万般不愿饶过这贱婢,但此时此际,她终还是心有顾虑,无法再意气用事。

    是了,如今皇上身子早已是灯枯耗竭,天下之中,不仅这东宫君黎渊蠢蠢欲动,便是厉王与周遭各地的诸侯都有心趁此而起,登上大宝,是以,自家儿子虽为嫡子,但仅有国舅与几名老臣拥护自是不易上位,是以这节骨眼上,她的确不能再将国师也得罪了,将厉王也隔成敌人了,如此一来,国师厉王与瑞王都生了间隙,这最是受利之人,不是东宫与天下那帮蠢蠢欲动的反贼又是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