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剪影放下茶杯,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吧?池姑娘,难道你不知那马是荣王视作掌上明珠的宝贝,价值连城吗?怎能说送人就送人呢?难道你,不该事先询问一下主人的意见吗?” 言语中,带了丝隐隐的怨怼。 顾寒的马,可是他一手喂养大的,且是他常常替白驹清洗打理毛发,同它的感情甚至比顾寒还要深厚几分。面对对它视如草芥,不加珍视之人,他自然有理由忿忿。 池月故作不屑,冷笑一声道:“荣王不是说过,将那马送予我了吗?既是我的,我便有权决定它的去留,你们又来搀和这么许多做什么?” 鼓足了气说了这么一句,她便抖了抖唇,再也说不下去。 剪影怔怔望着池月,不敢相信这话是由她口中道出。 这还是从前那个池月吗?从前的池月,行事做人颇有分寸,待人温文有礼,绝不会对相与之人说话如此刻薄,不留情面。 “池姑娘,你果真是如此作想的吗?”剪影冷声问。 池月点点头,又不耐烦地道:“早知道接受荣王的礼物,还有这么些个麻烦事儿,我便无论如何也不肯将这礼收下了。现下既然知晓,荣王的礼我也不敢再收半分办毫,这玉佩,也劳烦剪侍卫替我交还给荣王吧。” 说着,池月由抽屉里取出顾寒给她的麒麟玉佩来,直接扔给了剪影。 剪影想不到池月会将这脆弱之物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扔过来,顺手接过之时,忍不住又对她生出了气恼。 “这珍贵之物,池姑娘何以说扔就扔?难道荣王的赠礼,由你得这般暴殄天物,不加珍视么?池姑娘,你究竟是轻视这礼物,还是轻视了荣王呢?” 在剪影狠厉如阎罗的逼视下,难得有一个人可以云淡风轻,保持镇静。可池月偏偏波澜不惊,抿嘴一笑,“我并没轻视这礼,更不敢轻视荣王,只是我以为剪侍卫身手出神入化,必定能将任何东西接住而已。我分明是瞧得起剪侍卫你,剪侍卫你不仅不领情,还来冤枉我,这罪过我可不承认。” 虽说池月巧辩加可人的表情,使她躲过了剪影的这一劫,使剪影不再横眉竖目地瞪视着她,可她在剪影心中纯洁无暇、温文尔雅、善良宽厚的形象,算是彻底地毁于一旦。 池月却在想,这玉佩已然还给过顾寒一次,这第二次,想来他知她心意之坚,不该再次推拒了吧? 趁此时机将这烫手的山芋还给顾寒,也算了却了她的一桩沉甸甸的心事。 怕自己恍惚的表情露出破绽,池月冷冷地道:“若没有其他事情,还请剪侍卫移步他处,我作坊里的帐目还未算清楚呢,若有什么事,还请你改日再来一叙。” 说罢,她埋头拨起算盘算起帐来。 剪影从未认为,池月也会有翻脸不认人的一日。究竟是为什么,他实在想不通。 对于荣王,人人都上赶着巴结,却悉数被顾寒拒之于千里之外。她可倒好,被荣王反过来讨好,这份尊荣是万千人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人人对她称羡嫉妒,她本应珍惜这份礼遇,愈发同荣王交好才是,却反过来疏离荣王,将冷水抛在荣王的头上,不是主动推拒这份尊荣跟礼遇是什么? 池月是个聪明人,怎的这事儿办得如此糊涂? 定定地矗立在原处,剪影等着池月反悔,请求他莫要将这些刻薄无情的话告知给顾寒。 可等了半晌,池月只是埋头于帐本之中,对他熟视无睹,仿若不知面前有这么一个人。 剪影到底举步回身,出了作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