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贺景深……”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再也说不下去,喉咙发痛得厉害。 “你这是自己不爽了要全世界的人都让你出气啊?” 她对着贺景深笑了起来,“景深,我爱你,真的,这一点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伪装,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敢说这句话!” 也许到了某个地步,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取胜方式。 她要表现出自己受尽委屈的模样,以便贺景深更加倾斜于她这边。 老爷子下了最后的通牒,一切如贺景深刚刚所想的一样—— 但是贺景深就像是着魔了似的,“爷爷,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什么都没带,自然什么都不用拿下去。 “气度能当饭吃?”某人冷笑,也双手环胸靠在大班椅上。 “那如果我要上厕所,你们也跟着我?!” 叶无双忽然悲哀地想,不如就离婚吧! “不是中国人就不能会说中国话吗?”对方竟然俏皮地对着她眨眨眼睛,随后轻巧地跳上了餐车,拿着工具很顺利地就打开了天板。 “知道了。”唐仑走的时候肩头都是一颤一颤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钱云起不禁又起了调戏的心,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说:“又没女人,对着我做这样的动作不合适吧?” 裴弈城看了看两人的脸色,率先有了动作,大步走到叶无双身边,上下看了看她,皱眉,说是责怪不如更确切地说是心疼:“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快到屋里去。” 贺景深在姑苏静书的肩上拍了拍,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坐到一边去。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平衡爱情和亲情,尤其是在叶无双没有出现之前,爷爷和姑苏静书之前的融洽让他十分有成就感。 她上去之后,下面的那个很快就上来了,但是并没有把她的手机和行李带上来,见她一直诧异地盯着自己,‘服务员’拍了拍手,无所谓道:“到时候回国了叫裴弈城给你买就是了!” 贺大总裁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一个文件夹就招呼了过来,好在钱云起也是身手利索的人,堪堪避开了,但故意做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离了,他和他的姑苏静书去过,而自己…… 唐仑长长地呼了口气,接着又忍不住摇头。 开门的人是裴弈城,并且,他的身上穿着睡袍,松松垮垮,一看就是刚刚着急套上去的。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裴弈城是什么时候开的门,她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如遭雷击,石化了一般。 贺景深并没有等老爷子回答自己,而是问完了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贺家。 所以,我不想用你教我的东西来对付你,更因为,我深爱你,爷爷。 贺景深等了好几秒都不见电话那头有反应,他还等着唐仑说地址呢,立即又凶神恶煞了起来:“唐仑!” 叶无双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整个人恍惚得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直到裴弈城握住她的手,声音回荡在她的耳际:“无双?你怎么了?” 两个男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彼此看着对方,眼中各有深意。 老爷子眼中忽然光芒大盛,缓缓地站了起来。 裴弈城一挑眉,也笑,笑得那样满足,那样刺眼,“不知道你会来,要是知道的话就叫你带一下了。” 姑苏静书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摇,慢慢地站了起来,整个人脸色惨白,抽噎着叫他的名字:“景深——” 咬牙忍了一会儿,他才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真相,一直就在他的心里。 门口除了刚刚站着的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外,还多了一个酒店的服务员。 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各说个有理,贺景深头痛欲裂,正要转身走人,606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没有你笑得这么恶心作死啊! 老爷子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您好,我是来给您送早餐的。”对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人,此刻赫然换上了一副深沉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说?” 无双是那样善良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是断然不会答应自己这次的意大利之行的。 陈管家从楼上下来,走近老爷子身边,仔细盯着看了许久,才发觉老爷子竟然眼角有泪。 很多时候,他都会庆幸,自己和贺景深是兄弟,而不是敌人。 —— 钱云起顿时感觉到一阵痛意,不过他是知道的,贺景深现在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自己的一只手可能要废了! 两个字如同两把刀,精准笔直地、狠狠地插入贺景深的心脏! 贺景深当时正在抽烟,闻言一愣,手里的烟竟然滑了下去,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贺景深只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薄唇中吐出三个字,一字一顿:“裴、弈、城?” 他说完,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黑暗里,贺景深站在606门口,忽然听到自己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喊:贺景深你疯了?!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女人,大半夜跑来找她干什么? 叶无双回到这个城市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贺景深那里,彼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唐仑冒着生命危险打了电话过去,那边的人话语之间没有半分睡意,十分清醒:“什么事?” 而叶无双此时正在浴室,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喊了一声:“阿城,你走了吗?” “我接到消息,少奶奶是被人用直升机接回来的,下午到的,现在就和那个裴弈城在一起。”唐仑说完捏了把汗,果然—— 说心里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他裴弈城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叶无双站在下面惊呆了,看着她跳上跳下,最后对她说:“快,上去!” 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在自家有难的时候冷眼旁观?而凶手还是他爷爷? “你了解她?”老子子一声冷哼,“这个世上最不了解她的人就是你!蠢货!”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这样温柔的,待她如珍宝一般。 钱云起看着办公桌后面脸色铁青的人,勾着唇角,眯着桃眼笑得那样欠揍:“哟!这是谁给了唐仑胆子敢惹我们贺总生这么大的气啊?该死!真该死!” 也就是说,他选择了责任,选择了亲情和婚姻。 没有多少日子了,想要为你做的事情却还那么多,爷爷不想留下太多遗憾啊。 转身要走的人脚步停了下来,她的背影忽然就显得有些凄凉,可是她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回去干嘛?我又不是那里的人,我要回去也是回我自己的国家。” 而嫁了还能幸福,最终携手到老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她?”钱云起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对面的人又要动气,立马灵光一闪,“你老婆?她不是在意大利?” 可是,太爱了,爱到愿意为了她放下自尊和骄傲,愿意不顾一切。 叶无双知道自己这样其实是不对的,自己嫁了人,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是贺家的少奶奶,怎么可以如此安心地靠在别的男人肩头? “我?” 真正自信强大的人,并不怕遇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是怕遇到不战先败的懦夫! 这样的场面叶无双只有在电影里看到过,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把,还真是——刺激又吓人! “是么?”办公桌后面的人阴阳怪气地笑着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了钱云起面前:“遗憾终身?嗯?” 贺景深拿到地址之后就驱车去了金沙园,那边布局很规矩,找6幢并不难。 走廊的灯是声控的,他一直站着不动,没一会儿灯就灭了。 现在门口又有人守着,自己想回国根本是不可能了。 “对啊!”钱云起还真敢附和,“撇开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说,他的医术真是一绝,这样的人才如果擦肩而过,我绝对会遗憾终身的!” “哈哈——”钱云起大笑,“好了,给个确切答案吧,要是你说不用,我就叫人回复一下。” 随后,她便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顶层的楼梯口。 钱云起拍了拍唐仑的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你先下去吧,下次不要再惹你们贺总生气了,知道吗?” 钱云起一笑,“这是真被惹毛了啊?可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敢惹你贺大总裁啊!他是给自己找好墓地了?” 姑苏静书紧紧地盯着贺景深的背影,他果然是和那个践人出去了!居然还是去意大利旅行了! 老爷子目光灼灼,那样炙热地看着自己的孙儿。 真的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吗? 某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深沉,眸光也越来越锋利,隐隐透露出一股要置人于死地的意味。 “少奶奶,如果你要上厕所,那么跟着你的不是他们,是我。”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贺景深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就在门口,而且——门是开着的! 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贺景深没料到他其实是在偷偷八卦他,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内情,就问:“你有线索?” 贺景深从老爷子的脸上收回视线,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贺景深低头看了烟,捡起烟头捏了捏,声音愈发清醒:“什么时候的事?” 贺景深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钱云起走过去,随意地在办公桌角上就坐了下来,双手环胸,“我说什么事能让你摆出这个样子?平常那些气度呢?” “你是谁?你是中国人吗?” 然而,很快地钱云起又发现了一点猫腻—— 两人又往前爬行了一段,然后再下来,从楼梯去了酒店的最顶层,那里早就有直升机等在那里了。 两个男人的对话露骨而流氓,但是在浴室的人却听不到。 这是——自己不用以死谢罪了么? “我先帮你爬上去啊,不然我先上去你还能上去啊?” 要么,选爷爷,不再去管姑苏家的处境,眼睁睁看着贺家彻底整垮姑苏家。 “我没事的,你不用再管我,也不用再管我们家,你要听爷爷的话,你一定很累了吧,好好休息,等有精神了就回意大利去陪她吧,我、我没事……” 做这个男人的敌人,是悲哀,也是幸运。 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她需要休息,需要沉沉地大睡一场…… 一直以来,虽然表面上爷爷和姑苏静书处得很好,但是他一直都知道,爷爷对姑苏家一直都虎视眈眈,时刻都有可能动手。 叶无双不是没见识过他说话有多伤人,可是能让她瞬间痛得差点晕倒的,这还是第一次。 贺景深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看看她又看看她身边的裴弈城,耸肩:“放心吧,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你们继续。” 他说完要转身,却忽然又回头说:“不用去买套了,要是中招了,不就如你们所愿了?你叶无双——巴不得我头上的绿帽子再大一点,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