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连福说完,便速速起身离去,留下一阵叹息声。 陵慕轩笔直地跪在地上,伏在地上的手死死扣进地板里,直到鲜血淋漓。 铁牢里,只剩他隐忍的面容被月色映的惨白。 陵慕阳深夜回了寝殿,一路咳嗽不止。天牢之地果然是皇家的克星,他才去了这么一趟,呆了不过半个时辰,却像老了十来岁一般。 连福关切的扶着他在龙榻上坐下,急着要招太医,被陵慕阳厉声拦下,“陵安王刚犯下大错,朕便招太医入宫,明日谏陵安王不恤君王的折子便要堆成山,朕看了头疼。你去取些药过来,秘密招任桓羽回京。” 连福一怔,低声应“是”。任桓羽数年前因欺君一事被陵慕阳贬至咏州。陛下这次重招他回京,怕是打定主意不让身体日渐衰弱之事让朝臣得知,看来陛下还是要强撑着这幅身子。 连福叹了口气,陛下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可陵安王却是真得合适做皇帝?这些个皇子到最后哪一个没成了权利跟计谋的垫脚石?洛家被冤枉谋反,是陛下暗中首肯;静安候扣押军饷,也是陛下暗中支持;朝臣都道陛下忌惮功高盖主,可心里头敞亮的,一对比就知陛下真忌惮的人是谁。当年陛下登基,直接掌控三十万铁军帅印,不给陵安王分毫兵权跟半块封地,陵安王也只不过是被派到大理寺任小小少卿,远离权利之眼。 这些年诸王瞧着势大,荣宠被分薄。只有他看得最清楚,陛下从始至终忌惮的人就只有陵安王。哪怕当年陵安王并未同意相府的亲事,而是大肆娶了个婢女,陛下也从来没有动摇过。陛下愤怒于陵安王的这股子韧劲,同时也因为他的心性,更加忌惮。这般感情,也只有在陵慕阳这样复杂的帝王身上才能瞧得出来。 连福一边想着,一边从内室取了药出来,扶起陵慕阳伺候他服下后,轻拍着他的背脊。 陵慕阳眉宇间犹带怒意,“混账,朕做下这些事,还不是为了东陵江山。他宁愿为些不相干的人请罪,也不愿体谅朕的苦衷!如今他竟连陵安王也不愿做了,不做更好,朕明日就召回任桓羽回宫,朕就不相信朕的身边无人可用了!” 陵慕阳咳得气喘吁吁,连福知他只是说些气话,拍着背劝道:“陛下,王爷品性仁和,不是谋权篡位之人,他如今骤知真相,自然是接受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王爷素来敬重于您,从无越矩之处,如今不过是在闹些脾气,咱们东陵江山还是要靠陛下安定。再说这次静安候罪行滔天,自寻死路,也怨不得陵安王。” 连福顿了顿,说了一句格外意味深长的话:“陛下,若是陵安王放弃江山,日后由陛下的皇子登位。有静安侯那等奸臣在,怕是新帝会受制肘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