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陆泽他说到做到。 那颗自长安城送来的人头非常准时,哪怕宋阀山城内部的族人,都油然敬畏于年轻阀主的睚眦必报以及暗堂的狠辣。 老阀主在位之时,规矩虽同样严苛,但绝对不会如今日这样,将血淋淋的残酷现实赤裸摆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宋阀,除却宋智之外,没有任何人对叛徒表达出同情,因为宋钦远这次属于大逆不道,竟然是将屠刀对准自己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宋玉致。 “钦远伯父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孤坟立于深山之内,没有墓碑,也没有牌位跟香火,只有孤零零的土坟,埋葬着宋钦远以及他的那位独生子。 城郊野村,有牧笛之声幽幽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宋玉致望着面前的坟塚,眼神里那抹悲伤之意清晰可见。 陆泽轻轻搂着妻子的肩膀:“最坚固的城堡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宋钦远一生无欲无求,唯独没有留下他的子嗣。” “所以才被独孤阀找到机会攻克,如今的独孤阀算是丧家之犬,野狗癫狂,当然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陆泽之所以让暗堂摘走那独生子的脑袋,恰恰就是在以这种方式告知独孤阀,哪怕他们待在关中长安,都并不安全。 独孤阀在洛阳的权力斗争里败北,狼狈逃亡关中、投奔李阀,两阀关系很近,而且还是亲戚。 李渊之父和文帝杨坚,各娶独孤氏姊妹为妻,亲戚关系就是这般建立起来的,北地门阀之间姻亲关系就如同蛛网一般。 独孤阀选择投奔李阀,想要以宋钦远这颗埋藏多年的暗棋当成投名状,若是能搅乱山城的这场大婚,江南注定要动乱。 只是独孤阀没有想到,宋钦远的叛徒身份早就被陆泽知晓,如今事发,独孤阀众人以后注定是要彻夜难眠。 宋玉致情绪很快恢复过来,不再让自己沉浸在这次被刺杀的事件当中,她看向丈夫,询问刀剑堂被撤裁一事。 “宋嗔麾下四位副堂主,其中三个都有私心跟异心,虽不如宋钦远这般丧心病狂的叛族,但这些人屁股也不算干净。” “只是顺带着去敲打一下他们。” 相较于岭南军的秩序井然,宋阀内部这些武道高手们就显得有些懒散,这跟宋缺更加注重管理军队秩序有一定关系。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江湖气,侠以武犯禁,并不是简单说说而已,这江湖气需要被不断捶打,方才能令其消散。 “我如今没有兴趣扫荡江湖,岭南之地并无魔门分派,可却有着佛宗禅寺,我不能允许这些禅寺武僧不受任何约束。” “所以,必须灭佛!” 陆泽掷地有声,这场浩浩荡荡的灭佛之举即将开启。 ...... 乱世当中,慈航静斋选择纾尊降贵,斋主梵清惠以及当地传人师妃暄,选择替李世民担任苏秦张仪的角色,游说四方。 只是她们却是远远低估陆泽对于整个江南的掌控力,南地各个中立势力,竟是先后宣布对岭南山城的新王表示臣服。 不管是前梁后裔、盘踞江陵的萧铣,亦或者是南海派这种海外势力,最终皆选择在新王的面前将头低下。 外部局势日益平稳,而山城内部因为宋钦远一事,同样迎来久违安定,陆泽彻底掌控山城权柄,甚至其阀主之权势,远比宋缺在位时要更加夸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江南之地最大的优势便在于没有中原群雄逐鹿的那种混乱,而且宋阀的动作足够快,第一时间就能攻克江都扬州。” “杜伏威江淮军的威胁最大,可惜并没有给宋阀扫荡江南造成太大麻烦,以至于如今都被阀主给收服。” “五铢令的推行虽艰难,可只要能够将这种情况维持下去,江南之地仅需要一年时间就能够重建农耕与商贸的秩序。” 书房内。 只见宋家二爷宋智精神抖擞,在跟陆泽分析着如今南地的局势,虽然五铢令的推行不可避免的伴着血光,但利大于弊。 过去的宋阀只能算是岭南的霸主,在这偌大的江南之地,也只有巴蜀之地勉强能够算成是宋阀忠实的盟友。 其余的地方,宋阀名头还算好使,但却难以掌控那些区域。 但在经历过数场大胜之后,宋阀的影响力开始彻底扩散,尤其是在占据江都之后,宋阀成为名副其实的南方霸主。 这次婚宴,便是最好的证明,南地有名有姓的势力皆有重要领袖参加,五铢令接下来的推动,就再无人能够抵挡。 届时,实权跟民心都将被宋阀掌握,想到天下一半江山将被宋阀掌控,哪怕是宋智的沉稳心性,都不由隐隐激动起来。 自隋失民心之后,乱世降临,各方势力都想要在这场乱世角逐里脱颖而出,而宋阀悄无声息的便夺得江南。 “这一切都得益于兄长这些年来的励精图治之策,闷声发大财,但在我看来,跟阀主你同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宋智望向陆泽,二爷感慨万千,如果依旧是兄长掌权,岭南宋阀大概是难以将局面经营到如此地步。 并非宋智认为兄长宋缺不如陆泽,而是对如今的岭南而言,陆泽这样的领袖更加适合开拓疆土、造就宏图霸业。 宋智轻抚着胡须:“如今,连我宋智都确信你是真正的天命之人,更何况是山城以外的其他人呢?” “这正统之名,看似只是噱头,但各方势力却都需要这个虚名,所谓师出有名便是同样的道理。” “哪怕宇文化及敢在江都弑君,但他都不敢将这弑君之事宣扬出去,而是将罪名丢给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