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死人办案-《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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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中紧紧握着那枚从周工那里拿来的、染过血的镇妄钉,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她此行的目的不是取证,而是“污染证据”。

    她像一个幽灵般穿梭在物证架之间,从口袋里拿出一沓手写标签。

    她在每一盒尚未归档的物证袋上,都贴上了一张新的。

    标签上的字迹,是她模仿了上百次后才掌握的、沈默那略带神经质的笔锋,但上面的内容却与事实南辕北辙:“刀具来源:超市购物赠品”、“DNA比对:与数据库无匹配项”、“推断死亡时间:农历七月十五子时”。

    这是她和周工商议好的战术。

    如果那个被称为“残响”的东西,是靠公众认知和官方记录来维持自身存在,那么他们就要让所有记录都变得荒谬、矛盾、不可信。

    若真相必须依附于秩序,那他们就亲手打碎这个容器。

    当她走到存放A739号案件物证的架子前,将最后一张伪造标签贴上那具冰冷的头骨模型时,她的指尖猛然一阵抽搐。

    在那模型空洞的眼眶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熟悉的灰雾,一闪而逝。

    沈默走入停尸房时,没有任何人阻拦。

    值班的老法医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填写报告。

    他看到了沈默胸前挂着的临时工作牌,上面写着“临时协查员,张明”。

    老法医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名字,正是三天前阿彩在城市另一头一面拆迁墙上用喷漆留下的假名。

    沈默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停尸台,掀开了盖在林秋棠身上的白布。

    尸体已经经过初步处理,但沈默的视线却落在了那些最细微的异常之处。

    颈动脉的切口整齐得像外科手术,但舌骨的断裂角度却完全违背了正常的解剖学常理,仿佛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直接拗断的。

    他没有动任何常规器械,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把特制的长柄镊子,轻轻探入死者的口腔,夹出了一片几乎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薄膜。

    在手持紫外灯的照射下,那片薄膜上浮现出肉眼难以分辨的极细密纹路,放大来看,竟是一行微型碑文的残句:“言不成声,形不载名。”

    沈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忽然抬起手,用食指在冰冷的空气中,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借阅。”

    几乎在同一瞬间,守在大楼外的小舟猛地扑到冰冷的墙边,将整个手掌紧紧贴在砖石上。

    他“听”到了!

    那股熟悉的波动,那是沈默三年前在市图书馆一本古籍的登记簿上签名时,笔尖留在纸张上的压力和速度所形成的独特信息波动。

    此刻,这股陈旧的波动正跨越时空,与那片薄膜上的文字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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