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最后的凶器-《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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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法阵的中心挖开一个浅坑,小心翼翼地放入那块之前刻错了的“默”字砖,再用三合土重新覆上,压得严严实实。
“名字是连接内外的门,门锁错了,谁也打不开。”周工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望向苏晚萤,声音沉稳,“现在,‘无名’是隔绝内外的墙,能把不该存在的东西彻底关在外面。但最后一步,得有人进去,把他真正的魂拉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晚萤身上。
她缓缓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那坠子并非什么珍贵的宝石,而是一枚锈迹斑斑、通体乌黑的铜钉。
钉子造型古朴,据说来自于明代的一处义庄,是专门用来钉住棺盖,防止尸身“起妄”的镇物,名为“镇妄钉”。
苏晚萤将那枚冰冷的铜钉含入口中,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温热的鲜血迅速浸透了金属的每一个缝隙。
这是她家族秘传的“共感契”,以自身精血为引,能短暂地将自己的感知接入他人的记忆场,但代价极大,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永世沉沦。
她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到了沈默冰冷的耳廓上,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仿佛来自遥远时空的语调轻声呢喃:“我不记得你了。从今天起,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认识过一个叫沈默的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平躺着的沈默全身猛地一颤,像是遭到了电击。
两行血泪从他紧闭的眼角缓缓渗出,触目惊心。
透过小舟开启的灵视,众人能看到,沈默体内那些原本盘根错节、如同藤蔓般疯长的黑色字体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解、碎裂、化为齑粉。
唯独在他颅骨的最内壁,有一行比针尖还细的蝇头小楷,在疯狂地、反复地书写着同一句话:“我是……我是……我是谁……”
子夜的钟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悠悠响起,沉闷而悠长。
就在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沈默猛地坐了起来。
他睁开了双眼——那不再是之前被残响占据时的纯白,也不是他原本深邃的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如同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标本缸般的透明质感,空洞得仿佛能看穿他脑后的墙壁。
他缓缓转动头部,环视着围在身边的每一个人,目光最后落在苏晚萤身上。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你们刚才……销毁了多少关于我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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