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解刨-《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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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巷子里,她掌心泛着金光念出“铁脉”时的模样——那时她的眼睛亮得像淬过星芒,此刻却清明得近乎普通。

    他转身拉开档案柜,抽出三个月前苏晚萤入职博物馆时的复印件。

    泛黄的纸张上,“苏晚莹”三个字赫然在目。

    可原件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原件是他亲自扫描的,“萤”字的“虫”部右下角有个极小的墨点,那是苏晚萤签名时钢笔漏墨留下的——此刻复印件上,那个墨点不翼而飞。

    “原件......”他喉结动了动,“原件在扫描前被调换了。”

    苏晚萤歪头:“沈法医工作太拼了吧?我入职时签的就是‘晚莹’,您当时还说这名字‘玉光流转,比‘萤’更静’。”她轻笑一声,“要不是您提,我都忘了还有人念错过。”

    沈墨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突然意识到,不是苏晚萤在变,是所有关于“苏晚萤”的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校正”。

    就像系统里的PDF文件,就像档案复印件,就像他自己的记忆——也许从某个时间点开始,所有“错误”的记录都在被抹除,只留下“正确”的版本。

    “叮”的一声,手机震动。

    是阿黄发来的消息:“B9井的锈铁拓片到了,在你办公室。”

    阿黄的机械义肢在推开解剖室门时发出轻微的齿轮声。

    他穿着深灰色工装裤,左手臂的金属关节处沾着锈粉,右手捧着一卷泛黄的宣纸。

    拓片展开时,墨色的铭文在冷光下泛着青:“守者非人,乃愿”。

    “陈主任说这是宋代镇井碑的残文。”阿黄用机械手指轻点“愿”字,“但拓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愿’的‘心’部怎么变成‘火’了?”

    沈墨凑近细看。

    “愿”字右下角本该是三点弧形的“心”,此刻却被拓成了尖锐的“火”,墨色比其他字更深,像是原碑上就刻着错字。

    他刚要指出异常,拓纸突然在两人指尖发烫。

    “温度0.3℃。”阿黄的机械臂弹出温度计,“异常温升。”

    他们眼睁睁看着“火”部的笔画开始蠕动。

    最右边的捺画先软下来,弯成“心”的弧度;中间的两点向上收缩,变成“心”的两点;最后一竖缓缓放平,彻底融入“心”的弧形结构。

    当“愿”字恢复成正确形态时,拓纸上腾起极淡的青烟,像有什么东西被烧尽了。

    “这纸......在自我校对。”阿黄的机械手指轻轻抚过纸面,传感器红光闪烁,“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擦掉所有‘不对’。”

    解剖室的门被敲响。

    小舟站在门口,脖颈上挂着骨传导耳机,手里攥着副特质触觉手套——那是他用来“触摸”声音的工具。

    “试试这个。”沈墨将拓片推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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