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第七步落下时,紫光突然炸开,两个重叠的鞋印交叠在一起:一个较深,一个较浅,后者的脚尖微微朝向前者的脚跟,像是追赶。 “它在重走。“小舟的手指在眼前划出轨迹,“但第七步......“她的手突然顿住,眼神发紧,“它忘了,第七步本该停一下。“ 沈默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想起周明远手稿里的一句话:“巡夜人每走七步,要停驻三息,确认身后没有影子跟上来。“而第七夜的自己,吹错音序后,恰好停驻了三息——和当年那个没能完成点名的军医,做了同样的动作。 回到解剖室时,天已经蒙蒙亮。 沈默翻开林教授送来的手稿残卷,泛黄的纸页在晨风中掀起边角。 他一页页翻找,直到最后一页边缘,一行极小的批注刺痛了眼睛:“巡夜非为补名,乃为证'我在'。“ “啪“的一声,他合上卷册,指节压得泛白。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林导的消息:“无名碑表面有湿痕,像露水拼的字。“附带的照片里,碑面空白处隐约有个“沈“字,水痕还在缓缓扩散。 “移走无名碑。“沈默拨通林导电话,声音发沉,“它不是在等名字被念完,是在等'那个人'回来。 现在......“他望着窗外,阿黄仍蹲在碑前,尾巴一下下拍打着地面,“它以为我就是他。“ 话音刚落,解剖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陈医生的身影映在磨砂玻璃上,手里提着个褪色的铁盒,盒盖上的标签被岁月浸得发皱,但“1945“两个数字依然清晰。 “沈医生。“陈医生推开门,铁盒在桌面发出闷响,“收拾老法医办公室时翻到的,可能和你最近查的案子有关。“ 沈默望着那个铁盒,盒盖边缘渗出极淡的松节油味。 他伸手去碰,指尖还没碰到盒面,就听见盒内传来极轻的脆响——像笔尖折断,又像骨笛的尾音。 窗外,晨雾里的“沈“字越变越清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