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终-《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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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什么都别解释,让观众自己看。“他转身时,袖扣闪过微光——是博物馆的镇馆青铜纹章。
苏晚萤捏紧导览器,掌心全是汗。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混着展厅里逐渐响起的脚步声。
观众陆陆续续进来,有举着相机的大学生,有互相搀扶的老人,还有被父母牵着的小女孩——小舟也在其中,发绳上的蓝蝴蝶结一颠一颠。
“现在开始。“陈策展按下计时器。
空气里突然泛起松节油的气味。
苏晚萤猛地抬头,油画表面结了层薄霜,无面舞者的裙摆无风自动,像被无形的手掀起。
她手腕的颜料烫得厉害,太阳穴突突跳着,余光瞥见监控屏幕上,自己的脑电波θ波正疯狂飙升。
“干扰启动。“沈默的声音带着紧绷的克制。
八组声波装置同时发出轻响。
展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纸页翻动声,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哒哒“声。
观众们皱起眉,有人掏耳朵,有人低声抱怨“哪来的噪音“。
无面舞者的裙摆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原本该有的“专注凝视“。
沈默抓起画架,大步走向油画。
他的影子笼罩住画布,举起“伪终章“画作的瞬间,展厅的灯光突然闪烁——画中舞者的动作与残响预设的“完美终舞“彻底冲突,一个左脚悬空,一个重心下沉,像两团纠缠的乱麻。
“咔——“
细微的开裂声让所有人屏息。
苏晚萤看见画布裂开道细缝,松节油顺着缝隙淌下来,在展柜玻璃上晕开,那气味和她梦中的后台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摸向颈间,那里挂着林砚今早塞给她的银质舞鞋吊坠——是林砚姑母的遗物。
“姑姑。“
林砚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不知何时挤到前排,眼眶通红,指尖抚过画框:“有人记得你了。
记得《未竟》不是没完成,是要我们自己走最后一程。“
无面舞者的头部缓缓转动,荧光颜料组成的面部轮廓第一次有了动作。
苏晚萤的呼吸停滞在胸口,她看见那道轮廓转向林砚的方向,像在确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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