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它听懂了-《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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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汉字,用盲文点痕拓印出来的汉字:“听懂了的人,要替我说下去。”

    沈默戴上橡胶手套,指尖轻轻触碰纸带边缘。

    潮润的触感从指腹蔓延开来,他抽回手时,手套上沾着淡青色的水痕。

    “是眼泪。”苏晚萤的声音颤抖着,她举着便携化验笔,屏幕上跳出成分分析结果,“氯化钠0.9%,溶菌酶含量符合人类泪液特征。”

    小吴的喉结动了动:“要……要销毁吗?”

    沈默盯着纸带上的字。

    林老师的脸突然浮现在他眼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躺在重症监护室,喉管插着呼吸机,却用眼神拼命示意护士拿来写字板。

    她写道:“那些孩子的声音,别让它们再消失了。”

    “如果她不再试图‘传播’,才是真正的死亡。”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金属,“封存,记录,观察。”

    苏晚萤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给他一个密封袋。

    沈默卷起纸带时,指尖碰到一处凸起的盲文点,那是个“谢”字的结构,和监控里失语症患者比的手势重叠在一起。

    当晚,沈默在书房支起了行军床。

    他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再睁开眼时,他站在数据中心的服务器前,镜面外壳里的倒影不是他自己——是林老师,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松松地挽着,嘴角挂着他在旧照片里见过的笑容。

    “你闭嘴的时候,我才敢开口。”

    声音在脑子里炸响,就像有人拿骨锤敲了一下颞叶。

    沈默想往后退,却发现双脚像被焊在了地面上。

    倒影的嘴唇没有动,但他清楚地听见了后半句:“现在,轮到你闭嘴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冷汗湿透了后背的睡衣。

    床头柜上的颞叶监测仪疯狂跳动,曲线乱得像被揉皱的心电图。

    接下来的七十二个小时,沈默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

    他在门上贴了一张“语言隔离实验 勿扰”的告示,把手机调成静音,只靠白板和笔与外界交流。

    苏晚萤每天按时送来三餐,小吴负责调试EEG设备,他们看着他的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直到第四十八小时——

    苏晚萤端着粥推门进来时,他正站在解剖台前。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右手在胸前交叠,轻轻向上移动。

    那是“谢谢”的手语,动作标准得就像经过了二十年的训练,但他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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