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烧掉我的脸-《阴阳剥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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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疗养院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苏晚萤的消息弹出来:“电教楼设备架好了,高速摄影机和红外热像仪。需要带香烛吗?”

    他盯着屏幕上的“香烛”二字,想起苏晚萤说过,民间处理凶物要“信息安葬”——用具体的身份信息切断残响的依附。

    指腹在键盘上停顿两秒,回复:“带他的学号和生卒年。”

    电教楼的门轴在黄昏里发出吱呀声。

    苏晚萤抱着个檀木盒子站在阶梯教室中央,暖黄灯光从她发间漏下来,把盒盖上的“林昭远 2003-2007”几个字照得发亮。

    “他的本科室友提供的。”她打开盒子,取出一张泛黄的学生证,照片上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嘴角有颗小痣,“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我不是失败者……我只是被解剖了’。”

    沈默的手指轻轻抚过学生证边缘的毛边,那里还留着被撕过又粘好的痕迹。

    他把磁带放进石英坩埚,无烟酒精沿着埚壁缓缓流下,在夕阳里泛着琥珀色。

    “开始吧。”

    苏晚萤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撞在墙壁上:“林昭远,学号0317024,二零零三年九月入学,二零零七年三月十七日卒。”她每说一个字,就往坩埚里撒一把艾草粉,浅绿的粉末落在酒精上,像给火焰铺了层薄毯,“愿你的执念有处安放,愿你的影像不再循环。”

    打火机的金属轮摩擦声在教室里炸响。

    蓝色火苗腾起的瞬间,所有监控屏幕同时亮起雪花点。

    沈默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不是风,是无数道视线正穿过屏幕,钉在他后背上。

    “来了。”苏晚萤的手电光刷地扫向墙角的摄像头,强光在镜头前制造出大片噪点。

    屏幕里的雪花骤然凝结成影,白大褂、松着的第二颗纽扣、黑框眼镜——和学生证上的林昭远,和监控里的“沈默”,重叠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它在找火源。”沈默握紧铁钳,坩埚里的火焰被影子掀起的气流压得歪向一侧。

    他能听见磁带在火里卷曲的声音,像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尖叫。

    影子的手穿透屏幕探出来,指尖触到火焰的刹那,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却又立刻重组,继续前伸。

    “用热像仪!”苏晚萤的手电转向另一侧监控,噪点中,红外画面里的影子呈现出刺目的红色,“它的能量来自情绪,强光干扰能切断信号!”

    火焰开始摇晃。

    沈默的额头渗出冷汗,铁钳几乎要握不住。

    影子的脸贴在屏幕上,五官扭曲成模糊的团块,只有那双眼睛——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正死死盯着他手里的坩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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